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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先生江永
0 来源:徽州文化研究院 作者:佚名 编辑:admin 更新时间:2004年07月10日
戴震先生是黄山人的骄傲。这位清代著名的思想家和学者,学识渊博,才思敏捷,曾在哲学、史学、考据学、数学、物理学等诸多领域做出贡献,被称为“国朝六大儒”之一。
    戴震先生的老师叫江永,字慎修,江西婺源人。婺源历史上一直属徽州管辖,文献上称为“新安婺源”或“歙州婺源”。江永“长于比勘,深究《三礼》”,其学以考据见长,开皖派经学研究之先河。这位老先生胸罗星宿,博极古今,治学严谨,桃李门墙,戴震、程瑶田、金榜等皆是其门生。可是,老先生却一股学究气,不附炎趋势,以至终身白衣。徽州的百姓却十分尊敬这位老先生,戏称其为“婺源先生”,民间还流传着不少他的故事。
    谁打碎了茶盅。
    婺源先生虽学富五车,书通二酉,却一生清贫,惟一的嗜好是喝茶。他喝茶有个习惯,每天早晨,把沏好茶的茶盅端放在书桌上,正襟危坐,然后左手端着茶托和茶盅,右手用杯盖慢慢撇去杯中的茗花。杯盖划着杯口,发出清脆的声音。每逢此时,婺源先生就高兴地吟诵起古文。
    一天,婺源先生一边喝茶,一边诵咏经籍。忽然有一种预感,这只茶盅今天要被打碎。茶盅怎么打碎?被何人打碎?老先生冥思苦想了一阵,也不得其解,干脆不去想了。就把茶盅放在桌上,两手拢着袖子,两眼直瞪瞪地看着茶盅。心想,我今天就守着你,不信就解不开这个谜!
    一个时辰过去了,茶盅还是好好地放在书桌上。两个时辰过去了,茶盅还是未碎。婺源先生的牛脾气上来了,就跟茶盅较劲,纹丝不动地坐守着。
这时,师娘进不了。叫婺源先生去吃饭。老先生一专用不吭。师娘再喊去吃饭,老先生漫不经心地说:“你和孩子先吃。”两眼继续瞪着茶盅。
古时,民间的家规极严。男人不上桌,女人和孩子是不能动筷子的。师娘和孩子饿着肚子在干等,还是不见婺源先生出书房。师娘进了书房,只见老夫子还是两眼对着茶盅,干坐在那儿。师娘又对老先生说:“快去吃饭,孩子都饿了。”说了几遍,就是不见老先生回话,师娘终于发火了,随手把书桌上的茶盅一拨,只听见“哐啷”一声,茶盅掉地碎了。
    婺源先生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恍然大悟:“啊,茶盅原来是碎在阴人之手!”
    纸船救子。
    黄山流传一句俗语,叫:“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二三岁,往外一丢。”明、清时期,徽商十分发达。在徽州一带,男孩一到了十二三岁,父母就要想方设法让小孩外出当学生,也就是打工。十二三岁的小孩,现在也不过是小学刚毕业,还是饱锇不知、冷热不分的未成年人,可那时候的风俗就是这样。
    转眼之间,婺源先生的儿子也长到十二三岁,到了该“往外一丢”的时候。没办法,婺源先生求人在南昌谋得个饭碗。到了那天,小孩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把雨伞,就跟着同乡出远门了。
     孩子走后,婺源先生心中甚为牵挂。这一天,走出门外,只见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婺源先生不由吃了一惊。原来从婺源到南昌,途中要过鄱阳湖。那时的鄱阳湖水深湖阔,一望无际。在湖面上坐船,遇上这样恶劣的天气,实在太危险了。
    婺源先生急忙回到家中,找来一只大木盆,盛上满满一盆水,用纸叠成一只纸船,把纸船放进木盆。纸船在水面上不停地晃动。婺源先生又找来一只筷子,纸船往右晃,他就用筷子在纸船的左面轻轻点一下;纸船往左摇,他就用筷子在纸船的右边轻轻点一下。纸船终于摇摇摆摆地往前飘游。
    这时,师娘正从厨房出来,一看婺源先生这等模样,不由火冒三丈,心想:儿子刚走,你心里一点不挂念,还玩起纸船来了。几步走过去,夺过婺源先生手中的筷子,把纸船一拨,只见纸船一下子沉到盆中。婺源先生一阵痛苦,喊了一声:“吾儿休矣!”便晕倒在地。
    过了几天,噩耗传来,老先生的孩子在渡鄱阳湖时,遇上风浪,船毁人亡。婺源先生泪流满面,对着夫人哭道:“你当我是玩纸船哪?我是在救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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