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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旅游:在婺源度过私家假期的生活
0 来源:时尚旅游 作者:佚名 编辑:admin 更新时间:2013年03月27日

婺源度假,婺源私家假期

  每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我还是会想一下婺源的,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因为我可不愿意见到乡村公路上拥堵的自驾车和油菜花田边的“长枪短炮”。就这样,一晃七八年,我再没有踏足过“中国最美乡村”,直到这个初春,我接到一位故友的电话,他说自己在婺源乡下租了一座老宅院,并保证说绝对清静,我这才终于打起兴致再赴婺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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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园村的睡眠修复所

  七八年过去了,婺源县城我早已认不得了,不过广阔的乡野似乎还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田野中只有零星的油菜开了花,虽然没有那些艳丽的花朵做陪衬,婺源乡野还是美丽得令人心跳。

  我的目的地是清华镇旁边一座不起眼的小村落,名字很美,叫“花园村”。在婺源,像这样的小村落多得难以准确计数,99% 的游客会开车直奔那几个著名古村景区而去,至于路边的这些小村落,大概都懒得多看上一眼。在村中一座名为“九思堂”的老宅院中,我见到了故友吴志轩。我一直觉得志轩在骨子里是个农民,虽然他贵为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高材生,曾混迹于北、上、广等各大都市,并最终在北京安家落户、娶妻生子。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没错,浮华功利的城市生活最终让他失去了耐性,这个江西人又回到了家乡,在婺源乡下的这所老宅院中过上了自己想过的日子,和那些终日与泥土打交道的农民成为了邻居。

  和志轩一起在“九思堂”门口迎接我的还有他的两位合伙人。孔瑾性格开朗,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公关外联之事自然非她莫属;万俊外貌气质俱佳,被推举为“堂主”,兼管杂物采购、茶水冲泡、迎宾送客、邻里关系维护等。因为我的到来,万俊又多了一个身份----私家导游,之后的几天里,他一直陪着我游走在婺源乡间,与我分享隐于乡土间的秘密所在。“九思堂”修旧如旧,几乎看不到什么翻新的痕迹,只有在客房中才能见到那些现代化的设施。天井后院,前庭后堂,宅院虽然不大,却完整而精致,低调地隐藏在新旧混杂的民宅之间,柴薪倚门,鸡犬相闻。这种活生生的民宿氛围一下子就迷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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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轩对我说,花园村至今都没有通自来水,吃喝洗漱,甚至连冲马桶用的都是山泉水。得在超市中买多少瓶“农夫山泉”才能装满一个马桶水箱?这样的假设让我生出无限的奢侈之感,进而又变成无限的艳羡之情:你们怎么搞到这所老宅的?

  志轩的回答颇有些故弄玄虚的味道:当初在一本名为《江西民居》的画册上看到这所宅院,依书寻来,与宅院主人一盘道,发现两人均是吴姓后人,而且都属龙;“九思堂”建于1902 年,而志轩的母校----东南大学也建于1902 年;一个欲租旧宅,一个欲迁新居,于是一拍即合……总之就是人品好,谁也挡不住。倒不是志轩相信宿命,要知道,婺源虽然古宅众多,但不是几近倾颓,便是坐地起价,能如此顺利地租下这样一套保存完好的老宅院,还真得感谢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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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行囊,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才发现村子虽然不起眼,却舒适得不得了。村子周边布满了一块块精致的菜地,施用的都是农家肥,长出来的都是绿色无污染的有机蔬菜;村头有一棵巨大而古老的桂花树,夏送阴凉,秋送花香;村后是罗景河,河面不宽,河水清澈,如果按照河边木牌子上的号码打个电话,很快就会有一只竹筏缓缓划来,“九思堂”的住客经常会乘竹筏去河对岸,抓那些散养的土鸡回来吃。

  当晚下起了雨,天气阴冷,我却依然不舍得将清新的乡野气息隔离于屋外。我关了空调,敞开窗户,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听雨水打在房瓦上的“刷刷”声。不久,雨滴变成了“雪子”,“刷刷”声也变成了清脆的“叮叮”声,除此之外,就再听不到任何声息。终于不再有轻轨的噪声在我枕边作祟,我睡了一个数月来从未有过的好觉。次日清晨,当我在鸡鸣声和柴火味道中醒来时,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和我一起来到“九思堂”的还有一位老弟,千里迢迢从上海驱车而来,自称是为了治疗头疼和失眠,睡两晚就回。也许这乡居生活真是有催眠的功效,当晚我们围在炭火盆边聊天时,话还没说几句,他那里居然就响起了呼噜声。在之后的几天,这一直是我们饭桌上的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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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串村子与宅生活

  志轩不喜欢我把“九思堂”称为“客栈”。我问:“那该如何称呼呢?”他答:“度假庭院。”我说:“这或许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一个乡居的理想吧?”志轩点头称是。既然是个远大的理想,自然不是一所宅院所能承载的,从租下“九思堂”那天起,这三位“堂主”就从未停止过寻找,在那些远离景区的原生态乡村中寻找更多老宅,也寻找活化的传统手艺和失落的传统生活方式。于是,跟着他们串村子,成了我私家游玩菜单中的重要选项。

  乡土典籍上曾有记载,婺源境内有1900 多个村落,即使到了城镇化的今天,村落的数量也不下千余座,而被开发成景区的不过十余座而已。在万俊的带领下,我游走于各处无名村落之间,几乎每一处的游逛都会让我或多或少有些新发现:在凤山崭新的街道背后,我居然寻见了十余座有正式堂名的大户宅院;在景色秀美的虹关,我看到穿村而过的“徽饶古道”竟还保存着青石板道的原真模样;在名列“婺源四大古村”之列的里诗春村,我头一次见到养殖野蜜蜂的木质蜂桶,一开始我还错以为那是倒置晾晒的马桶;在紧邻婺源县城的石门沙洲,我居然有幸一下子发现了十余种野生鸟类,不过这不算什么,听说香港观鸟会的会长曾在这里一下子观测到了45 种鸟类,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黄喉噪鹛……我这才明白,是自己以前目光短浅,误解了婺源,这片乡土田园的内涵是远远超出我的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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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志轩、万俊他们并不是这些无名古村落迎来的第一批客人,至少那些文物贩子的脚步是要远远先于他们的,他们搜罗民间文物的线路几乎与“改革开放”的脚步一致:上世纪80 年代主要盯住浙江乡村,到了90 年代便转移到江西,进入新世纪后又深入到湖南、贵州的山区,如蝗虫般从中国东部扫荡到西部。历经这些文物贩子的洗劫后,淳朴的婺源老乡对外来人多少都增加了几分戒心,其实除却这个原因,村民们还是很热情好客的。于是,每当我想去一所陌生老宅中看看时,都会和房屋主人打招呼道:“我能进屋看看吗?就是看看,不买文物。”于是很多隔阂也就在一笑之中消除了。

  可每当我在老宅中兴奋地楼上楼下乱转时,万俊都会用很担心的眼光看着我。他说他第一次走进“九思堂”时也如我这般兴奋,拿着DV 从楼下拍到楼上,结果脚下的楼板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若不是他手脚灵活、用胳膊挂住断裂楼板的边缘,一定会摔得不轻。从此他才知道,这些老宅的筋骨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结实,将一所老宅改造成具备现代居住条件的房屋也远比想象中要困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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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面清除白蚁是改造的第一步。由于灭蚁药有剧毒,属于管制药品,所以婺源县房管局下面的白蚁防治所便成为不二之选,他们消灭白蚁的费用为5 元/ 平方米,350 平方米的“九思堂”被四舍五入成400 平方米,光灭白蚁就花了2000 元。之后需要拆换所有腐朽的梁柱,有些梁柱从外面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如果被剖开,很可能会看到密如蛛网的蚁穴,万俊对此的评价是:天公造物,非常精美。有些改造者为了让旧宅焕然一新,会将所有的梁柱门窗都重新油漆一遍,实际上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因为婺源空气湿度大,而油漆会在木头表面形成一层隔离膜,令木头中的潮气难以散发出去,进而会令木材迅速腐烂;所以传统徽式建筑中使用的木料都保持着原木的本色,目的就是让木头可以“自由呼吸”。再有就是排污下水设施的建立,现代人大概没有几个能受得了乡村的木质马桶的。婺源的乡村几乎没有铺设任何公共排污管道,“九思堂”的解决方案是挖了一个超大的化粪池,内部采取三级化粪的结构,生活排污最终会被化解为可以入田的肥料。

  改造一座乡村老宅,就像是在重新建设一套可持续的有机生活系统,实在是件充满启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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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访“高老爷”夫妇

  和婺源的大部分古村落一样,甲路有着一个令人迷惑的外表:街道两边新居林立,著名的纸伞厂和木雕厂生意兴隆。然而只要从新街旁边的任何一条小巷穿进去,便可以发现一条原汁原味的古街,还有一口总是围坐着很多老年妇女的铁井。本地名士“高老爷”夫妇就住在这条有铁井的古街上。

  我最早是从“天涯论坛”上知道他们的,当时听说有一对儿在上海工作的“白领”跑到婺源乡下过起了逍遥自在的田园生活,真是好生羡慕。本以为这位“高老爷”一定是副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模样,可一见面就有些傻眼了:面前这位穿着绿色“解放鞋”的消瘦男子分明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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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第一印象很快就得到了“高老爷”本人的验证,他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对我说:“我出生在山东的农村,喜欢农村的生活,因为受不了上海的城市生活,所以来到这里……”我面前的这位“高老爷”真是实在得有些可爱。

  “高老爷”和妻子租住的宅院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朴实无华。房子很大,以前曾是村文化站,四壁空空,除了桌椅床铺再没有一件多余的家具。他们几乎没有对房子做任何改造,屋里保持着一所旧宅固有的阴暗色调,我摸着黑爬上二楼,眼前终于明亮起来,也终于又见到了一件家具----书架,却没有看书的桌椅。

  在这里我还见到了“高老爷”夫妇的千金----才1 岁半的女儿“谷子”。天气还有些冷,“谷子”的小脸被冻出两个红脸蛋,这是冬日乡下孩子们的标准模样。我请教了“谷子”的芳名,“高老爷”说:“叫‘高无争’,与世无争的‘无争’。”楼上楼下地转了一圈,我不禁感叹道:“这么大的宅子,你们两个住不觉得害怕吗?”“高老爷”露出憨厚的笑容:“有什么怕的。”接着又补充道:“村里倒是有人害怕,不敢进这座宅子,说是晚上有怪声,听老人说,这所宅院以前是一个有钱人为他的‘二房’盖的,不知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听他这么说我更加好奇:“那晚上有怪声吗?”“高老爷”又笑:“哪里来的怪声,要有也是在闹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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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老鼠,这我知道,在“高老爷”的乡居日记中有不少和老鼠作斗争的段子。“现在老鼠消灭掉了吗?”“高老爷”挠挠凌乱的头发,苦笑道:“难啊!你家的老鼠没了,邻家的又会过来。”

  我还问了很多问题,因为实在对这对夫妇的乡居生活充满了好奇,其中有几个很现实的问题,或说是所有久居城市的人都会不得不想的问题,问答情况如下。问:你们住在乡下不会觉得无事可干吗?答:不会啊,每天都有好多事要做呢,收拾房间、照顾菜地、喂鸡、采蜜、和老鼠作斗争。

  又问:你们不工作,如何解决经济收入的问题呢?又答:住在这里不用怎么花钱,房租每年才1500 块钱,我们在“淘宝”有个网店,卖些村中的土特产,每月能有1000 多块钱的收入,再有就是靠以前的积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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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问:如果小孩子在农村中长大,你们不怕她以后缺乏竞争力、无法在城市中生存吗?再答:我们就是想把女儿当个农村小孩来养,去镇上上学,我想她也会像我们一样,喜欢农村生活的。

  当然,现在有了小孩,“高老爷”夫妇的乡居生活也不像前几年那样无忧无虑了,手里的钱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他们正打算在附近乡村中找房子另开一家客栈,名字或许就会叫“高老庄”吧。不过现在乡村中的房租也是水涨船高,房子越来越不好找了。

  临走的时候,“高老爷”的妻子婉转地对我说:“他(高老爷)长得太磕碜,就别刊登他的照片了;我们的住址也就别公开了。”我明白,他们其实就是想在婺源乡下安安静静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悠闲自在,冷暖自知,此外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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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邂逅长眉毛的石头

  “九思堂”有一条书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供住店的客人们书画自娱。我对于舞文弄墨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桌案上的那块砚石颇有几分好奇:砚石造型拙朴,宛如一块厚实的煤矿石,不一样的是,在深灰色的砚身上显露着疏密有致的眉毛状黑色花纹,煞是好看。

  万俊告诉我: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歙砚。很凑巧,在我偶尔看过的一档关于艺术与收藏的电视节目中刚好介绍过歙砚,我知道制作歙砚的石料主要产自婺源的砚山,如今这小小的砚石也是身价飞涨,堪比美玉。我把玩着这块砚石,只觉得石质极其细腻,难怪有“胎儿面、美人肤”之说;砚石上那些眉毛状的花纹更是奇特,同样名声在外的端砚是没有这样的花纹的,有时这些花纹会碰巧凑在一起,形成一对眉毛的样子,号称“对眉”,据说砚石上多一道“对眉”,身价就会涨上1 万块钱。“现在这砚石一定很难找了吧?”我感叹道。万俊答道:“大块的不好找,小块的还是有的,要不我带你去捡砚石吧?”这可真是个让人兴奋的建议,没想到在这次婺源假期中还能亲手捡到“宝贝”----那还等什么?赶紧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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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目的地是砚山,古称“龙尾山”,所以歙砚也有“龙尾砚”之称。路上,我们绕道去大畈接上了一位名叫“裘国平”的年轻人,“九思堂”那块“煤块砚”就是他做的,有专业人士指引,我想自己捡到砚石的几率会更高些吧。我很想上山一睹“老坑”的风采,却被国平和万俊一把拦住,同声警告我说:“这三口‘老坑’可是身价万千,绝不允许外人闯入,擅自上山者重罚5000 元!”见我有些泄气,又安慰我说:“要捡砚石可以去芙蓉溪,河里的都是‘籽料’,可比‘山料’要值钱。”

  就这样,我下到了芙蓉溪边,虽然河床被采石者挖得有些凌乱,但河溪的风光还是堪当“优美”二字,清可见底的溪水在青山翠谷间流淌,岸边随处可见参天古树和清幽竹林的身影。国平又适时地鼓励我说:“我以前有个伙伴,就住在这里,平时什么活也不干,却有几百万元的存款,因为他是村里第一个买了潜水镜下河捡‘籽料’的人……”我自然不会像他那位“发小”一样,疯狂地潜到河里去捡石头;只当闲庭信步一般,在河边的石滩上转悠着,没费什么劲儿,便捡到一块有“眉纹”的小砚石。国平说一会儿回去帮我打磨一下,那块砚石会更漂亮。

  溯溪走不多远便是砚山脚下的砚山村,国平正好要顺便在村里买些料石。砚山村不大,几乎每家的房前屋后都堆放着不少歙砚料石,我自然是肉眼凡胎,只觉得那些料石和普通石头没啥区别。经过抛光打磨的料石果然要漂亮很多,依着石头上的花纹,人们为它们取了“眉纹”、“罗纹”、“金星”、“金晕”等好听的名字。不过沿街摆出的料石都是些平庸货色,上等货都藏在每家每户的二楼呢,那些色泽莹润、花纹绝美的“籽料”动辄都要卖上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元,它们就如同一个个待价而沽的“百万宝贝”,静静地躺在色彩艳丽的儿童洗澡盆中,经受无数艳羡目光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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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俊显然对一块巴掌大小的“眉纹籽料”发生了兴趣,百般把玩,却最终还是被三四千元的要价吓退了。回去的时候,国平劝万俊道:若不是为了买石制砚出售,千万别沾砚石的边,收藏砚石是会让人倾家荡产的。万俊点头称是,但心里无疑还在惦念着那块“眉纹”。我的心情可不像万俊那般纠结,能够在一个安静的午后去河溪边享受捡石头的乐趣,这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

  我的婺源私家假期就这样在串村子、逛古宅、捡砚石和每日的围炉夜话中度过了。临走的时候,我留意到志轩、万俊他们挂在墙上的一份自制“黄历”,上书:“上午宜:农活、砍柴、垂钓、捶打麻糍、骑自行车、田园采摘、户外徒步;忌:偷菜、打狗;下午宜:学做土菜、桃谷抓鸡、纸伞绘画;忌:长久酣睡、挑逗公鸡……”我这才发现,原来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没来得及去做。不过,这次乡居假期至少让我寻到了再来婺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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